27 Feb

配置不同的学习率,LoRA还能再涨一点?

LoRA(Low-Rank Adaptation)是当前LLM的参数高效微调手段之一,此前我们在《梯度视角下的LoRA:简介、分析、猜测及推广》也有过简单讨论。这篇文章我们来学习LoRA的一个新结论:

给LoRA的两个矩阵分配不同的学习率,LoRA的效果还能进一步提升。

该结论出自最近的论文《LoRA+: Efficient Low Rank Adaptation of Large Models》(下称“LoRA+”)。咋看之下,该结论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配置不同的学习率相当于引入了新的超参数,通常来说只要引入并精调超参数都会有提升。“LoRA+”的特别之处在于,它从理论角度肯定了这个必要性,并且断定最优解必然是右矩阵的学习率大于左矩阵的学习率。简而言之,“LoRA+”称得上是理论指导训练并且在实践中确实有效的经典例子,值得仔细学习一番。

结论简析

假设预训练参数为$W_0 \in \mathbb{R}^{n\times m}$,如果使用全量参数微调,那么增量也是一个$n\times m$矩阵。为了降低参数量,LoRA将更新量约束为低秩矩阵,即设$W=W_0 + AB$,其中$A\in\mathbb{R}^{n\times r},B\in\mathbb{R}^{r\times m},r\ll \min(n,m)$,用新的$W$替换模型原有参数,然后固定$W_0$不变,训练的时候只更新$A,B$,如下图所示: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 width: 24ex; padding: 10ex 0; border: 1px solid #6C8EBF; background-color: #DAE8FC}{W_0\in\mathbb{R}^{n\times m}} \quad + \quad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 width: 8ex; padding: 10ex 0; border: 1px solid #D79B00; background-color: #FFE6CC}{A\in\mathbb{R}^{n\times r}}\quad\times\quad \style{display: inline-block; width: 24ex; padding: 3ex 0; border: 1px solid #D79B00; background-color: #FFE6CC}{B\in\mathbb{R}^{r\times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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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ov

VQ一下Key,Transformer的复杂度就变成线性了

Efficient Transformer,泛指一切致力于降低Transformer的二次复杂度的工作,开始特指针对Attention的改进,后来更一般的思路,如傅立叶变换、线性RNN等,也被归入这个范畴。不得不说,为了降低Transformer的二次复杂度,各路大牛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种神奇的思路“百花齐放”,笔者也从中学习到了不少理论知识。然而,尽管Efficient Transformer在理论上是精彩的,但实际上该领域一直都是不愠不火的状态,并没有实际表现十分出色的模型,在LLM火爆的今天,甚至已经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野,也淡出了笔者的兴趣范围。

不过,最近有一篇论文《Transformer-VQ: Linear-Time Transformers via Vector Quantization》,却让笔者为之拍案叫绝。作者非常高明地洞察到,只需要对标准Attention的Key做一下VQ(Vector Quantize),复杂度就会自动降低为线性!这种线性化思路保留了标准Attention的形式,是标准Attention到线性Attention的一个完美过渡,同时最大程度上保留了标准Attention的能力。

高效难题

说起来,本站也算是比较早关注Efficient Transformer相关工作了,最早可以追溯到2019年解读Sparse Transformer的一篇博客《为节约而生:从标准Attention到稀疏Attention》。此后,陆续写的关于Efficient Transformer的其他博文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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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Oct

简单得令人尴尬的FSQ:“四舍五入”超越了VQ-VAE

正如“XXX is all you need”一样,有不少论文都以“简单得令人尴尬”命名(An Embarrassingly Simple XXX),但在笔者看来,这些论文大多数都是噱头多于实力。不过,笔者最近阅读到的一篇论文,真的让人不由得发出“简单得令人尴尬”的感叹~

论文的标题是《Finite Scalar Quantization: VQ-VAE Made Simple》,顾名思义,这是一篇旨在用FSQ(Finite Scalar Quantization)简化VQ-VAE的工作。随着生成模型、多模态LLM的逐渐流行,VQ-VAE及其后续工作也作为“图像的Tokenizer”而“水涨船高”。然而,VQ-VAE的训练本身也存在一些问题,而FSQ这篇论文则声称通过更简单的“四舍五入”就可以达到同样的目的,并且有着效果更好、收敛更快、训练更稳的优点。

FSQ真有这么神奇?接下来我们一起学习一下。

VQ

首先,我们来了解一下“VQ”。VQ全称是“Vector Quantize”,可以翻译为“向量量子化”或者“向量量化”,是指将无限、连续的编码向量映射为有限、离散的整数数字的一种技术。如果我们将VQ应用在自编码器的中间层,那么可以在压缩输入大小的同时,让编码结果成为一个离散的整数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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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Oct

从梯度最大化看Attention的Scale操作

我们知道,Scaled Dot-Product Attention的Scale因子是$\frac{1}{\sqrt{d}}$,其中$d$是$\boldsymbol{q},\boldsymbol{k}$的维度。这个Scale因子的一般解释是:如果不除以$\sqrt{d}$,那么初始的Attention就会很接近one hot分布,这会造成梯度消失,导致模型训练不起来。然而,可以证明的是,当Scale等于0时同样也会有梯度消失问题,这也就是说Scale太大太小都不行。

那么多大的Scale才适合呢?$\frac{1}{\sqrt{d}}$是最佳的Scale了吗?本文试图从梯度角度来回答这个问题。

已有结果

《浅谈Transformer的初始化、参数化与标准化》中,我们已经推导过标准的Scale因子$\frac{1}{\sqrt{d}}$,推导的思路很简单,假设初始阶段$\boldsymbol{q},\boldsymbol{k}\in\mathbb{R}^d$都采样自“均值为0、方差为1”的分布,那么可以算得
\begin{equation}\mathbb{V}ar[\boldsymbol{q}\cdot\boldsymbol{k}] = d\end{equ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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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Aug

Lion/Tiger优化器训练下的Embedding异常和对策

打从在《Tiger:一个“抠”到极致的优化器》提出了Tiger优化器之后,Tiger就一直成为了我训练模型的“标配”优化器。最近笔者已经尝试将Tiger用到了70亿参数模型的预训练之中,前期效果看上来尚可,初步说明Tiger也是能Scale Up的。不过,在查看训练好的模型权重时,笔者发现Embedding出现了一些异常值,有些Embedding的分量达到了$\pm 100$的级别。

经过分析,笔者发现类似现象并不会在Adam中出现,这是Tiger或者Lion这种带符号函数$\text{sign}$的优化器特有的问题,对此文末提供了两种参考解决方案。本文将记录笔者的分析过程,供大家参考。

现象

接下来,我们的分析都以Tiger优化器为例,但分析过程和结论同样适用于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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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Jun

生成扩散模型漫谈(二十):从ReFlow到WGAN-GP

上一篇文章《生成扩散模型漫谈(十九):作为扩散ODE的GAN》中,我们介绍了如何将GAN理解为在另一个时间维度上的扩散ODE,简而言之,GAN实际上就是将扩散模型中样本的运动转化为生成器参数的运动!然而,该文章的推导过程依赖于Wasserstein梯度流等相对复杂和独立的内容,没法很好地跟扩散系列前面的文章连接起来,技术上显得有些“断层”。

在笔者看来,《生成扩散模型漫谈(十七):构建ODE的一般步骤(下)》所介绍的ReFlow是理解扩散ODE的最直观方案,既然可以从扩散ODE的角度理解GAN,那么必定存在一个从ReFlow理解GAN的角度。经过一番尝试,笔者成功从ReFlow推出了类似WGAN-GP的结果。

理论回顾

之所以说“ReFlow是理解扩散ODE的最直观方案”,是因为它本身非常灵活,以及非常贴近实验代码——它能够通过ODE建立任意噪声分布到目标数据分布的映射,而且训练目标非常直观,不需要什么“弯弯绕绕”就可以直接跟实验代码对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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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Jun

梯度流:探索通往最小值之路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将探讨一个被称为“梯度流(Gradient Flow)”的概念。简单来说,梯度流是将我们在用梯度下降法中寻找最小值的过程中的各个点连接起来,形成一条随(虚拟的)时间变化的轨迹,这条轨迹便被称作“梯度流”。在文章的后半部分,我们将重点讨论如何将梯度流的概念扩展到概率空间,从而形成“Wasserstein梯度流”,为我们理解连续性方程、Fokker-Planck方程等内容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梯度下降

假设我们想搜索光滑函数$f(\boldsymbol{x})$的最小值,常见的方案是梯度下降(Gradient Descent),即按照如下格式进行迭代:
\begin{equation}\boldsymbol{x}_{t+1} = \boldsymbol{x}_t -\alpha \nabla_{\boldsymbol{x}_t}f(\boldsymbol{x}_t)\label{eq:gd-d}\end{equation}
如果$f(\boldsymbol{x})$关于$\boldsymbol{x}$是凸的,那么梯度下降通常能够找到最小值点;相反,则通常只能收敛到一个“驻点”——即梯度为0的点,比较理想的情况下能收敛到一个极小值(局部最小值)点。这里没有对极小值和最小值做严格区分,因为在深度学习中,即便是收敛到一个极小值点也是很难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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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Apr

梯度视角下的LoRA:简介、分析、猜测及推广

随着ChatGPT及其平替的火热,各种参数高效(Parameter-Efficient)的微调方法也“水涨船高”,其中最流行的方案之一就是本文的主角LoRA了,它出自论文《LoRA: Low-Rank Adaptation of Large Language Models》。LoRA方法上比较简单直接,而且也有不少现成实现,不管是理解还是使用都很容易上手,所以本身也没太多值得细写的地方了。

然而,直接实现LoRA需要修改网络结构,这略微麻烦了些,同时LoRA给笔者的感觉是很像之前的优化器AdaFactor,所以笔者的问题是:能否从优化器角度来分析和实现LoRA呢?本文就围绕此主题展开讨论。

方法简介

以往的一些结果(比如《Exploring Universal Intrinsic Task Subspace via Prompt Tuning》)显示,尽管预训练模型的参数量很大,但每个下游任务对应的本征维度(Intrinsic Dimension)并不大,换句话说,理论上我们可以微调非常小的参数量,就能在下游任务取得不错的效果。

LoRA借鉴了上述结果,提出对于预训练的参数矩阵$W_0\in\mathbb{R}^{m\times n}$,我们不去直接微调$W_0$,而是对增量做低秩分解假设:
\begin{equation}W = W_0 + U V,\qquad U\in\mathbb{R}^{m\times r},V\in\mathbb{R}^{r\times n}\end{equation}
其中$U,V$之一用全零初始化,$W_0$固定不变,优化器只优化$U,V$。由于本征维度很小的结论,所以$r$我们可以取得很小,很多时候我们甚至可以直接取$1$。所以说,LoRA是一种参数高效的微调方法,至少被优化的参数量大大降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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